敬拜詩歌,由傳統到傳承
或者因為西伯不是從正規音樂出身(對不起,就是連一張音樂文憑也沒有!),我對音樂的執著通常都不是音樂──那兒拍子不對,究竟領唱者能不能要求司琴加快或減慢速度,又或者會眾可不可唱多幾部。西伯不是對拍子、音樂等毫不要求,認為這些都可以馬馬虎虎。我的重點在於唱的人是否「盡心」唱,而不是唱得「準」。因為「準」不等於「盡」,好與不好亦是相對的,一些人不認真唱也可有80分,有人盡了力纔能得40分;所以神必然會看百分比,而不是分數。西伯認為:即或我五音不全,但我盡心去唱,神必然悅納我的歌聲,正如祂悅納和欣賞寡婦所奉獻的兩文錢一樣。西伯教會也曾有一位傳道人,他間中也需要當主席領敬拜。不論你唱的是高或低音,對他來說都是So,So,So,So....So What!當會眾看見他認真地領唱,盡心地唱時,我們也受激勵!那是我聽過最「美」的獻唱之一,最少我現在還不能忘記他的真。當然如果可以的話,我仍覺得教會應當選一些有音樂根底的人來領唱,這樣做,至少減低了出錯的機會,避免打斷了敬拜的流程,這仍然是個基本的要求。
至於樂器方面,西伯對伴奏用什麼樂器有以下意見:
(一)古時以色列人又大鑼大鼓,又彈琴又吹號,都是想協助會眾敬拜神。它們都是工具(Tools),只要彈者能掌握和善用那樂器,彈得巧妙,會眾又欣然接受(有些地方,對於是否用Bongo一類的非洲樂器,是有所保留的,因為原本這些樂器是土人用作祭祀或拜偶像用的)和使用,為何不能引入?古時何來風琴?不是教會將它引入的嗎?古時有鼓!現在很多教會卻將其拒諸於門外,又屬什麼道理?
(二)音樂、才華、金錢、藝術……都是神賜給我們的禮物──智慧所出的產物,我們可以把它們奉獻給撒旦、自己、愛人……也可奉獻給神。該隱和亞伯都向神奉獻供物(創4:1-8),但神只悅納亞伯所奉獻的。請留意,問題不是出於該隱的供物上,而是他的行為或態度上,因耶和華向他說:「你若行得好,豈不蒙悅納?……」。
敬拜模式
至於敬拜模式方面,今時今日流行短詩敬拜。短詩敬拜是人不斷在敬拜中更新、經歷和嘗試下漸漸成形的其中一種敬拜模式,強調全體會眾的參與,連串的詩歌作為敬拜神的媒介向神表達無法言喻的愛慕和頌讚,強調神人之間的溝通,由宣召、讚美逐漸進到更深入的敬拜和回應,讓人在至聖所中與神相遇,最終是讓神得榮耀,讓人得牧養、醫治、平安與喜樂(參路2:14)。其實,天下無新事,上述的程序根本就是每個崇拜的最基本程序,短詩敬拜只是一個濃縮音樂版!
傳統詩歌一般都採用較客觀平實的手法表達其內容訊息,所以你會發現歌詞多以「祂」(即第三身),來稱呼神,而不多用「您」;同樣地也多用我們、你們來形容會眾而較少用「我」,來強調集體敬拜的重要;多用敘事和說明的手法而避開「我愛您」之類較抽象和感性的表達。論曲式、題材、內容、格律、教育、神學思維等,傳統詩歌往往都比短詩來得慎密、優雅、廣泛卻又深入,有時一首詩歌已包含了宣告、敬拜和回應,簡直就是一個完整的敬拜流程。
短詩的神學取向則有些不同,較強調個人的敬拜。認為敬拜神應該重視內心的真情,愛神應該是自然流露的,詩歌本來就應該協助我們表達內心渴慕神的情感,沒有理由只偏向說教而欠缺情感上的表達。這樣,短詩的取材自然地較重視感受。於是,為了讓會眾更容易投入敬拜,篇幅一般都會變得較短,歌詞採用較感性的字眼,內容亦較簡易和顯淺,有時甚至覺得有點兒單薄──在神學上和詞彙上都感到缺乏、空泛。題材方面,因應其神學觀,多數亦只會環繞著敬拜讚美,至於其他的題材,便感到被冷落了!相對於傳統詩歌,短詩的質素似乎給比下去,似乎是弱點多多,卻因為其神學取向,短詩的優點正正是傳統詩歌的弱點──簡單、率直──歌詞雖然可能較淺白,卻有「保留足夠的思想空間給會眾」的作用,意思是:詩歌既然沒有詳盡地、明確地,用大量的詞彙和篇幅去形容、說明和提示會眾應怎去敬拜,會眾便自然地有多一些聯想的空間,亦不必再太用心去專注和駕馭那些又長又艱澀的歌詞,讓會眾更能專注於神和自己的關係中。
所以,在各有優點、缺點的情況下,我們實在不必一味的去否定傳統的詩歌,或一味的去追捧短歌。神叫我們唱新歌,提醒我們應該要不斷地進步,神是不變的,但是我們的神學觀就應該隨著我們對神的認知的加深而更新。事實上,短詩亦不斷在進化中:你會漸漸地多看見一些較長篇幅和較有深度的詩歌,亦相對地少見到一些「一句歌詞唱到完(全首歌只有一、兩句歌詞,重複地唱多次)」的詩歌;在情感上的表達和真理(理性)的教導上,與及個人與集體之間的平衡,亦會不停地作出調教……互補不足,將會是傳統詩歌和短詩的共同出路。
西伯眼中的詩歌
詩歌一定要帶來牧養,這是西伯寫詩歌的心得和最基礎的要求,正如脫俗尋真的作者黎本正先生所說:「理想中詩詞的信息應是聖經的話語或真理的闡釋」。所以,我說選歌是重要的。今天詩歌創作者越來越平民化、年輕化是一個大氣候。西伯最擔心的不是音樂有否被世俗化或流行化,而是音樂和填詞的質素能否得以保持。與其不斷批判現今填詞的水準,不如多訓練、多交流:前輩不吝嗇,後輩謙卑受教,這樣聖樂纔會進步。今天的短歌或流行詩歌能否成為他日的經典,就要看創作人的功力、信仰深度。經不起信仰和生活考驗的詩歌自然便會隨流消失。天下無新事,這亦是一個循環。
從教育的角度看,裝備信徒,教他們分辨詩歌孰好孰壞,讓正確的信仰去淘汰未及水準的歌,總好過教會友不准唱這些歌,不准唱那類歌來得正面和積極。某些教會怕會眾分辨是非的能力未夠,而不准(至少不鼓勵)會友閱讀某些容納度較大的基督教報章,亦屬同一道理。教會應保護會友,卻不是叫我們把會友放入溫室(可參考電影「修女也瘋狂」)!
西伯個人認為:不論是文字、語言、音樂、禮儀等,都是通往至聖所的媒體(Media)、工具(Tools),只是協助性質的。用甚麼樂器、技巧、詩歌、手法、模式等都只是敬拜的外觀,我們的「心」纔是核心。能夠引導人親近神的音樂、歌詞、演繹....等,都可算其為好的;究竟它的音色、外形、演繹的手法是怎樣,反而是次要──有些看來好像世俗,有些看來十分落後,有些可能像約翰在異象中見到的活物,都是怪物(但它們都是敬拜神的啊)!我完全同意我們需要嚴謹、高質素的敬拜和音樂。新嘗試、新形式亦將會陸續登場。我希望大家在判斷其好壞的時候,應多察看其形成的背後動機,多看其內在美,而不是只針對其外觀。